当焦科维奇张开双臂瘫倒在罗兰·加洛斯的红土上，“诺瓦克”的呼声漫天回荡，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刻，又是历史新的一页。

6月11日，焦科维奇庆祝胜利。新华社发（朱利安·马蒂亚 摄）

法网正赛第15日，塞尔维亚人用193分钟的拼杀向世界宣告，36岁仍然可以是运动员的“黄金时期”：第23次折桂大满贯，超越“红土之王”纳达尔，更新男单之最；第三次捧起“火枪手杯”，写就四大满贯至少各捧杯三次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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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澳网“十冠王”的傲人战绩相比，红土算不上是焦科维奇的幸运之地。但他因入境问题无缘去年的两项大满贯赛事，于是这份改写历史的荣耀冥冥之中又归于红土。

“我会一直赢下去”，重回世界第一是他对嘘声的回应。

6月11日，焦科维奇在比赛中回球。新华社发（朱利安·马蒂亚 摄）

如果只翻开数据簿，这场比赛还不及半决赛焦科维奇与阿尔卡拉斯的对阵那般噱头十足。一边是22次大满贯得主，在职业球场上奔跑了20年的网坛“巨匠”；一边是比他小12岁、历史四次交锋均尝败绩的上届亚军。然而连续两年闯入法网决赛的鲁德，怎又甘心再度成为冠军的“背景板”？

决战之日，罗兰·加洛斯上空，烈日也在云层中屏息。塞尔维亚人紧蹙的眉头，提前预告了刷新纪录绝非易事。

首盘第二局，焦科维奇就遭到对手破发，并一度以1:4的局分落后。就在他顽强地连胜3局将比分追至4:4后，却在第九局回球时意外倒地，厚重的红土沾满他的背脊，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人心头一紧，红土是否真是他的“软肋”？

6月11日，焦科维奇在比赛中。新华社发（朱利安·马蒂亚 摄）

“胜利属于最坚韧的那一个。”此刻，侧映在中央球场菲利普球场半空的一席金句给出了答案。起身时，焦科维奇只是用毛巾草草擦拭周身，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底线。

在双方各保两个发球局后，焦科维奇在“抢七”大战中打出统治级表现，以7:1获胜。第二盘，焦科维奇打得更加游刃有余，挪威人甚至连一个破发点都没有拿到。焦科维奇再胜一盘，距离个人第三个“火枪手杯”仅一步之遥。

第三盘，两人都在咬牙坚持：一方已不容再失，一方则想要一鼓作气。鲁德不断变换着击球落点，希望调动焦科维奇跑动，从中寻找转机。而每一次艰难地回球得分后，焦科维奇都要振臂而呼。两人各自保发至5:5，第11局成为比赛的转折点。宝刀未老的焦科维奇乘风起势，连续打出三记制胜分，加上鲁德的一次非受迫性失误，焦科维奇连得四分完成关键破发。

6月11日，鲁德在比赛中回球。新华社记者 高静 摄

来到发球胜赛局，观众已经做好见证历史的准备，塞尔维亚国旗飘动在球场的各个角落。焦科维奇很快以40:0领先，尽管错过了第一个冠军点，但随着鲁德的一次回球出界，比分在1.5万名观众的注视下定格。

获胜后的焦科维奇瘫倒在地上，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荣耀时刻。在全场高分贝的尖叫声中，他亲吻红土，摘下鲜红的护腕丢向观众，迫不及待冲向看台拥抱家人，所有的压力都在这一刻释放。

日暮风起，旧王新冕。登上领奖台前，传奇老将把头埋入毛巾，平复许久。捧起“火枪手杯”的那一刻，焦科维奇笑出如年轮般的鱼尾纹，胸前的数字“23”光彩夺目。他用“难以置信”形容自己的成就。“我不能说自己是最伟大的球员，那样是对不同时代用不同方式为这项运动创造荣耀的伟大球员的不敬。”他说，“我非常有动力、非常有动力继续在这项运动中创造历史。”

6月11日，焦科维奇在颁奖仪式上。新华社记者 高静 摄

传奇，是现在也是未来。当被记者问起是否会冲击第24、25个大满贯时，他说：“为什么不呢？”

当球场的喧嚣逐渐消散，“23冠王”从容转身，朝下一个目标走去。